我脸红了红:“那你怎么不出声啊。”
他道:“出声?难不成出声提醒你不准偷偷看我?”
我的脸烧了烧,问他:“你想不想喝粥,我去膳房看看有没有什么……”
他道:“交给下人便是。”伸手将我拉回被窝,道,“再陪我睡会儿。”
我躺下后问他:“你不生我气了?”
他道:“你便说说,我有何可同你生气的?”
我总结道:“我不该误会你,不该说你没有人情味,还不该偷偷向阿福说你的坏话。”
他挑眉:“还有呢?”
我想了想,道:“没有了。”撞到他眼神,忙添道,“还不该在写给师父的信里骂你。”
他眯了眯眼:“原来你还写信骂过我。”
我忽略他语气里的危险气息,问他:“七王爷找你什么事啊,怎么去了这么久?难道还是为了军粮?可是这太平盛世,怎么会需要军粮?”
他道:“有个词叫未雨绸缪。”
我来了兴致:“看来还真是这事啊。那日说的赵二还是不愿意把粮食卖给朝廷?可是王爷都没办法,你能有什么办法?这事王爷不该找你啊。”
他没有同我谈此事的意思:“大人的事,小孩不要操心。”
我急了:“谁是小孩儿啊。”
他找到我的手握上,沉默了片刻,问我:“你打算将你师父怎么办?若我打定主意不放人,你师父又打定主意要人,你会听谁的?”
我这两日也为此事伤透了脑筋,沉吟道:“师父都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晋都的准备,我……”
他的手一紧,凉凉道:“你会跟他走,是么?”
我回握他的手:“你想什么呢?我走了属于抗旨,还不得连累整个府里的人跟我一起遭罪啊。不过,你也不要怪我师父,他老人家只是担心我年纪小,会受委屈。我这几日一直在做他老人家的思想工作,可惜做不通,我想了想,想说服师父,如今只剩一个办法。”
他听到这里,已经没有方才那样紧张,问我:“什么办法?”
我道:“你就对师父说……”脸红了红,道,“你附耳过来。”
师父虽然离了佛门,却仍保留着佛门的习惯,除了日中一食,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房中静坐。我轻轻推门进去,示意无颜跟上来,总觉得此时的心态,有点近似于带自己的丑媳妇见公婆。
师父果真在蒲团上静坐,手畔点着一炉香,袅袅香烟中的画面,安静地让人不舍得打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