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。

我们是观众。

哪怕舞台上洪水滔天,烈焰焚城,观众的宿命,就是看到落幕的那一刻。

提前离场,意味着胆怯,意味着认输。

向谁认输?

向那个高高在上,以众生为刍狗,以天地为稿纸的“祂”认输。

我们不能输。

接下来我们继续前进。

这一次,我们选择了更偏僻的,几乎被荒草淹没的乡间小路,像两缕真正的孤魂,游荡在这片开始燃烧的大地上。

我和梁凡,褪去了所有伪装。我们不再是布商,不是樵夫,甚至不是力夫。

我们的衣服早已在逃亡中变得破烂不堪,沾满了泥污与不知名的秽物,看起来比最落魄的乞丐还要狼狈。

这就是我们新的“角色”——流民。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,只配拥有一个集体代号的,最底层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