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:“或者说,到了后期,我身边已经没有了能静下心来酿酒和喝酒的人。”

“可以理解。”我点了点头,又喝了一口,“当生存成为唯一的目标时,所有与生存无关的事物,都会被视为奢侈。”

他看着手中的酒壶,眼神有些悠远:“在一切还未崩坏之前,我曾是......天下最好的酿酒师。”

我差点一口酒喷出来,诧异地看着他:“你?酿酒师?”

他看出了我的惊讶,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,快得像个错觉:“也是天下最好的......品鉴师。”

我们碰了一下酒壶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“后来呢?”我问。

“后来,”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淡:“我成了天下第一的......厌术师。”

“厌术师?”这个词我闻所未闻。

“‘厌’,是压制一切的意思。”

他每说一个字,周围的混沌气流都停滞了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