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三个字,成了整个世界唯一的‘不厌’。像一根钉子,将我钉在了‘存在’的悬崖边上,没有随着那个世界一同坠入虚无。”
“它成了我的锚,也成了我最深的枷锁。”
那一晚,我们喝了很多酒。
他几乎说完了他过去几万年里所有的话。
酒到最后,他已有了七分醉意,那双死寂的眸子里,罕见地泛起了一丝人间的迷离。
“陈三生,”他忽然看着我:“你的‘灰色奇点’,很有趣。它不肯定,也不否定,像一个无解的谜题。你告诉我,我们存在的意义,究竟是什么?”
我也已微醺,闻言笑道:“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活着。只要我们还活着,生命就没有真正结束。哪怕在黑暗中,也可能诞生出新的希望。”
“希望......”他咀嚼着这个词,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,“或许吧。”
这种平静的生活,持续了大约一年。
然而所有人都清楚,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