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宁知道他有晕血的毛病,从不在他面前露出这一面。

他没生过大病,没想过是这样。

甚至在那次晚宴,他狠狠羞辱秦宁,只为跟老头子赌气,不顾他是个病人。

该死。

他真该死。

季应闲拳头紧攥,二十年来,头一次对一件事感到后悔。

前排。

刘助理正在副驾驶座联系医院,安排好一切,忽听后排传来一道清脆的掌掴声。

声音大到司机都愣了一秒。

刘助理一顿,继续跟医院沟通,片刻后,他挂断电话,抬头看了眼内视镜。

后排座什么也没发生,秦先生如旧昏迷未醒,但……

季总脸颊多了泛红的掌印。

谁打的不言而喻。

刘助理不着痕迹敛回视线。

下午两点。

季老爷子在保镖的陪护下,乘电梯上楼,到门诊楼。

叮——

电梯抵达楼层。

季老爷子急不可耐,门一打开,立刻跨出梯厢,朝着走廊左侧前行。

他走得快,拐杖都有些跟不上脚步。

转过走廊,在急救室见到自家孙儿。

季老爷子快步上前,拐杖狠狠打了下他的腿,气道:“是不是你让小宁生气了!”

旁边的刘助理忙拦住季老爷子,解释道:“董事长,董事长,不是这样的,秦先生的事跟季总没关系。”

季老爷子大口喘气,俨然气得不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