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缓缓地移开目光,重新看向厄里斯魔镜。

“我,”她说,“事实上,我根本没想到你会在镜子里看见我,直到现在我仍然非常惊讶,我甚至怀疑你是在哄我开心。”她顿了一下,“所以,”她不确定地问,“你真的这么希望你的未来里有我的存在?”

“我想你没必要在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上反复诘问我,”里德尔冷冷地说,“考虑到我已经如此……坦诚。”他下意识握紧了波琳的手,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,声音冷硬,用发号施令的语气命令她,“——告诉我,你看见了什么?”

但这次波琳意外地安静。

“我看见我步入知识的殿堂,和永恒的知识永存。”她轻声说,“我以前就想过,果然。”

里德尔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。

“那么,”他顿了一下,表情扭曲了一下,像是在强忍着什么,声音低低的,以此掩盖他的情绪,他冷冷地问,“你看见我了吗?”

波琳沉默了一会儿。

里德尔的表情几乎扭曲了,他用可怖的眼神凝视着她,看起来就要忍不住了。

“真不可思议,”她轻声说,“原本是没有的,但——”

“如果你希望你的未来里有我,”她回过身,深深地凝视他因恼怒和屈辱而更加幽黑的眼睛,伸出手,搂住他的脖颈,轻轻吻他,“那么,我也希望我的未来里有你。”

他用力地回吻她。

时间就像湍急的水流,在他们的身边流淌。

流过因无休止的亲吻而愈发红润的嘴唇,流过终于沦陷的领口和纽扣,流过不堪重负而嘎吱作响的老旧金属架,流过每一寸颤栗的肌肤、攥紧的五指,卷起所有不为外人所知的急促喘息、破碎咿唔,缓缓向前流淌,直到灵与肉的遥远彼端。

波琳懒洋洋地坐在里德尔的腿上,扒在他的肩膀上,一点也不客气地把全身的重量都架在他身上,“我想执行第三个力所能及的帮助了。”她说,“你……”

里德尔抱着她站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