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燕王真的是他的兄长,那他就,就
就如何?
是去质问他兄长,为什么丢下他和母亲,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与那将军府一百多口人葬身火海?
还是歇斯底里的吼叫,问他兄长为什么与太上皇厮混在一起,还莫名其妙成了太上皇的义子?
如果燕王就是他敬爱尊崇的兄长,那他这长久以来背负的深仇血恨,那曾经在净身房里经历过的痛苦和绝望,都算什么?
就在司徒声抓紧燕王的鞋底,只差一步便能褪下黑皂靴时,他蓦地停住了动作,死死的抿住了唇角。
他准备好迎接真相了吗?
他真的有勇气面对现实吗?
倘若被揭开的真相,背离了他这四年里为司徒家做的一切努力,那他接下来该以怎么样的心情活下去?
就在司徒声怔愣的一瞬间,燕王已经抢回了自己的黑皂靴,他‘腾’的一下站起身来,嗓音中带着微恼之色:“九千岁何必强人所难?”
说罢,燕王似乎是想将自己身后的狐裘扯下来,可他抬起的手指动了动,犹豫了片刻,却终是又垂了回去。
他迈着大步离开大殿,仿佛一刻都不愿再停留下去。
燕王单薄的身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,直至消失不,就像是不曾来过大殿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