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李监查因为容欢杀她嫡徒还曾与容从过不去,万万没想到容从竟能既往不咎、放下成见起用她,相较之下李监查只觉自愧不如,如今留在容从手下倒是颇受管服。

温浓忍不住感慨容从收买人心一套套, 竟连李监查都被治得服服贴贴,这大总管的位置果然不是白干了这么多年。

“你别高兴得太早,容总管曾说他的原意是把尚事监交给容欢打点, 眼下我等手中权利不过是从容欢原来的那一份给分割出来的而己, 保不济哪天一时兴起, 又把容欢直接降到我等头上来了呢?”李监查面色哂然。

温浓没想到容从竟连这事也说了, 不怪乎李监查面露忧色, 要是哪天容欢突然空降尚事监,届时才是真要命的事。

“所以你总该明白我为什么想留你了吧?”李监查坦言:“我听说容总管的原意是把容欢调到尚事监主事, 你为辅佐。他有这等考量, 必是早已权衡过这么做的利与弊。我知道你跟容欢关系不错, 你别急着否认,其实仔细想想不是坏事, 万一哪天我跟那小子起冲突,念在你我相交的情份上,你总不会帮亲不帮理吧。”

听出李监查话里的意思, 温浓只觉哭笑不得,难道整个皇宫的人都把她当容欢的保姆不成?怎么一说到容欢的烂摊子就想到让她去收拾?

温浓暗想八成是容从背地里编排的,人当师傅他当师傅,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对徒弟关怀备至。可前有陆涟青的一番唾弃,温浓再没法正视太后对容欢的好,那么处处以太后为重的容从眼里,容欢究竟又算是什么?

李监查见温浓一言不发,担心她觉得被利用而生气:“你若是觉得不高兴,那就当我没说。”

温浓插腰:“你说的什么话?容欢我是见他一次想揍他两轮,别说你俩我跟谁更亲,到时谁欺负谁我都帮理不帮亲。”

李监查莞尔:“其实以我这段时间对容总管的了解,就算哪天我跟容欢硬碰硬,容总管未必会真的偏帮他。”

温浓眉心一动:“怎么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