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浓看不见,也没心思去想陆涟青往她头髻上加了什么,摇摇坠坠地重复那句话:“我能不能不去?”

“迟早都是一家人,没有不去的道理。”

陆涟青往她腰上一扶,揽着她上舒光斋。

温浓心怕太后根本没当她是一家人,见她去了没准恨不得吃了她。

今日小家宴,太后的意思是简简单单吃顿饭。可这简单的意味里头又有说不出的不纯粹,陆涟青省得,小皇帝不省得。

他左肩一只陆虎,右肩一只陆狮,还好两只御猫年纪小,陆虎养得久一点比较壮实,刚收的陆狮比较瘦,小皇帝左右两肩不平衡,背着背着就背不动了,改把陆虎抱在怀里,较轻的陆狮顶脑袋上。

太后见他一脸猫奴,摇头叹了又叹,倒也没说什么不是的地方。

没过多久,外间传唤信王已至,小皇帝逗猫的手收了回来,精神抖擞抖擞。太后神情未变,只有身边的人注意到她的坐姿细不可察地挺直。

信王来了,然而来者不只一人,与他同行的是一张熟面孔。小皇帝先是咦了一声,然后好脾气地指给他的母后听:“她是小皇婶。”

“别瞎说。”太后耐着性子把儿子摁下,目光却一瞬不瞬落在温浓的发髻上。

温浓不喜穿金戴银,头上若是太多累赘,总担心摇摇晃晃给掉了,再则挂多实在沉得累。故而陆涟青吩咐宫人替她梳妆都是按她的喜好,能简从简,除了一支红心簪,其他金银首饰都撤了。

然而就算只有这支红心簪,太后也已经看明白了信王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