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哀家不想知道连日以来发生那么多事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,你们太医府若实在拿不出真本事,那就通通都撤了,让吏部赶紧统选一批医官立即走马上任!”
侧立在太后身边的容从劝说:“太医府中诸位医官绝非寻常大夫可以取代,更何况眼下年关将至,这时候让吏部赶选一批医官入宫待命未免过于仓促了些。”
太后人在气头上,说什么也听不进去。容从摆手示意张院使先离开,私下主仆二人悄声对话:“其实这事也不能怪罪到太医府的头上,查不出问题不是坏事,说明这里头也许根本就没有问题。”
“怎么就没有问题?现在外边的人都在乱嚼舌根说我儿非真命天子,若让他们继续传下去,是不是要逼我儿退位,好让那张龙椅换人来坐?!”
太后气得哽噎,险些就要失声哭了出来。
容从温声劝说:“依奴才看来倒也不一定是这个意思,信王殿下不也支持咱们细查究竟吗?他若真要动什么歪脑筋,更张狂的法子有的是,何必在内宫里头故弄玄虚?”
太后非但没被安慰,还越想越怕:“你说他会不会往外头造谣生非,再弄块天外飞石雕龙刻字,然后宣称天降神寓要求禅位?”
“……信王行事狂放,只怕根本不屑于用这等迂回之法。”容从失笑摇头:“娘娘,就算这里面真有人为的手笔,也未必真是信王所为。他不是曾向您亲口许诺,绝不会动陛下的位置?”
“那是两年前!”太后双手捂脸:“两年前说的话,于现在的他又算得了什么?两年前他不还说不会动三妃的外家,你看两年后的他又做了什么!”
容从嘴唇一动,太后紧紧攥住他的手,目眦欲裂:“就算信王真没有反王的心,可他身边的人呢?温浓呢?天晓得他会不会为了那个女人要推翻我俩母子?!”
“阿从,我害怕,我好害怕……”太后越说越难过,垂面低泣,滚烫的泪水一滴滴要在被她握紧的容从手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