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辈子却不一样了,她有迎难而上的资本,她有陆涟青!

温浓顿觉热血沸腾,她想替李监查做点什么,哪怕只是一点点。温浓给李监查掖好被褥,出门拐弯打算追上叶司簿,可惜她没遇见叶司簿,出门不慎撞翻了药徒手里的托盘。

“啊!”

药徒一声惨叫,饶是温浓眼疾手快,仍然没能接住盛有药汗的汤碗,把那碗药给掀翻了。

温浓心虚得五体投地,灰溜溜替小药徒捡碎片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“我要被骂死了!”生怕挨骂药徒也就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孩,一时情绪激动差点没哭出来,温浓理亏在先,不好意思让人家替自己挨骂受罪,于是自告奋勇帮他把重新煎药送药的活给扛下来。

直到她利索把药端到了人家病房门前,温浓才意识不该逞这么好心的。

因为这里住的不是别人,正是那日张院使千叮万嘱让她别靠近的忠国公他老人家的病房。

温浓站在门口踌躇不安,迟迟没有推开门,挣扎着要不要把小药徒给喊回来,正在这时屋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哑嗓:“进来。”

这下想跑都跑不成了,温浓不得不硬起头皮敲开那扇薄弱的门板。

屋里并没有如预想那般充满了沉闷的病气与药味,床的侧面一扇窗口半开,老人背身就坐在窗的面前,温浓看不见那人的脸,只能瞧见一头沧桑的白发,以及垂垂老矣的背面:“把药放下吧。”

温浓小心翼翼把药碗重下,趁老人没有注意到她,作势就要不动声色地赶紧退出屋外去。

却不想老人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咳嗽,那动静仿佛能够把他整把骨头给震散,吓得温浓赶紧从桌上倒了杯温水给他送过去:“您老没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