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从仰望天际,头顶阴云密布,他朝高坛一步步走去。
“你说他想干什么?”左大夫面色难看:“刚刚我一直在观察他究竟是怎么下毒的,水毒融于水且沉浮在空气当中。一旦下雪,空气中的毒会否附雪融水,这么一来宫门内外的所有人怕不是全都要中招?”
纪贤同样面色铁青:“容从这是要赶尽杀绝!”
“容公公不应该这么做才对。”
就在这时,不同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,公明软趴趴摸过来,他也中毒了,有点神志不清,好在师弟给他喂了颗清血丸,勉强稳住一观之主的体面。
陆涟青抬眉:“观主有何高见?”
公明盘腿打坐,虽然身形有点歪:“法事之前,容公公每日都会上泽润宫来与贫道小坐探讨道法,贫道认为他并不是个贪欲之人。”
“他哪是不贪欲的人,他自己分明都说了,太后是他心中的魔障。”左大夫跟他两师兄弟,毫无顾忌地翻白眼。
公明观主甚好脾气地用嘴回他:“你这个叛道之徒,不懂别乱说。”
弃道从医的左大夫反驳不了他,只得闭嘴。
“真正贪欲之人是太后。”公明扭过头:“容公公曾表明他请贫道入宫的本意,是为了引导太后歧途归返。他虽不曾提过太后究竟误入什么歧途,但贫道入宫之前便已听说宫中盛传妖邪作祟,太后听信谗言,容公公欲让贫道开坛作法,慰的不是外人之心,而是太后之心。”
“可太后之心欲壑难填,‘祸莫大于不知足,咎莫大于欲得’是那日贫道提醒容公公的一句话,只可惜容公公空有灵智,却心智欠缺,所以太后的欲壑才会成了他今日的欲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