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爱爱对着镜子左看右看,幽幽地说:“没见过斑秃的蜜獾呢,特别新鲜。”

“……”江离心虚,“要不,我给你剃个光头呗,那就看不出来啦。”

“你俩别吵了,”李紧找护士借来一条丝巾,粗暴地把钱爱爱的脑袋裹起来,“这样行了吧,我看挺美的。”说完就推着轮椅往外走。

小姑娘对着镜子照了一眼,含泪委屈地点头。

“有对比才有知道谁的审美好……”某人还跟在后头絮絮叨叨。

黄昏时分,人们聚集到了海边的空地上,举办了一场无声的葬礼。没有家属发言没有朋友致辞,也没有领导哀悼,所有人穿好了正装,在夕阳下,默默地看着那一排排黑色的棺椁。

金大校戴着手套,捧着国旗,将一面面旗帜盖在了棺椁上面。

这些棺椁有些还是空的,只有军牌和骨灰,有的甚至连骨灰也没有,只有军牌和残余的衣服。

“愿你们永垂不朽。”他低声说。

“愿他们永垂不朽。”

所有人都垂下头,声音沉闷悲伤。

他们默哀了十分钟,突然有个人叫了一声:“快看海!有东西!”

李紧正好站在这人身后,下意识地抬起头朝远处望去。

绚烂的夕阳燃烧了整个海面,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上,却突然冒出了许多……许多人?

他眯起眼看去,啊,是沙曼。

“天啊,是沙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