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得什么,说说看。”

“嗯……念书,读很多遍,考教的时候答不上来要挨戒尺……练字练很长时间,坐不住了也是戒尺……”忘忧身体缩了缩,搓了下手心“可是我记得书怎么背,字怎么写,却记不起拿戒尺的人是什么样子了。”

诸葛先生见过冷血小时候模仿忘忧写的字,虽然只有形,但也看得出应该是很俊的字:“写几个字来看看吧,既然记得,那戒尺可也没白挨了。”

忘忧笑笑,提起笔问:“先生想看什么?”

“随意,想写什么便写什么。”

忘忧想了下,写了一首小诗在纸上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。”

字可辨人,习字时间长了总会有自己的性格在里面。但是面前的字……诸葛先生皱了皱眉,并不是不好看,反而太好看了些,不是说字形美,而是字面意思,好看,好认,每个字都清清楚楚,每个笔画都不长不短,带着一种公公正正也无情无恨的冷漠。

诸葛先生张口欲问,却见忘忧又写了一张递过来,面色有些怯怯,像交作业的学生:“动笔了才觉得写错了,先生想看的应该不是我记不记得字,而是我的字。”

诸葛先生问道:“忘忧很怕我吗?”

忘忧愣了一下,随即身体松懈了些:“对哦,我没什么怕的。但是总觉得先生一不满意就会打我一顿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