肆意倾压的气机,直如过境的飓风,每人都被迫做出反应,可余慈身边,却是平静的风眼,这一点,白衣感应得最为清晰。不管是什么压力,都在身边无声消融,让她对余慈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。
可接下来,按照这位的说法,是要她从这片暂时还算安全的区域走出去……
要不要听话呢?
苏双鹤高调到来时,白衣心里着实是郁闷了一番,以为在短短几日内,就要接连受到两个男人的折辱——虽说以伶伎之身掩饰,必须要有遭遇此类危险并承担代价的觉悟,可毕竟很恶心不是?
谁想到这个当年闹得北地三湖天翻地覆的后起之秀,当真锐气无双,竟然敢与老牌劫法宗师放对……
白衣在身边看得清楚,余慈的所谓“符箓”,根本就是在苏双鹤开口之前就凝化出来,打入玉符之中,看似是直截了当的针锋相对,可深想其中的难度,就不免让人为之惊愕。
好吧,长生中人的世界,她还需要进一步了解才是。
出于这些考虑,沉默了刹那后,她轻声应道:“好啊!”
说这两个字的时候,她血液流速加快了少许,这不是别的什么,只是面对着不可测的危险和刺激,身体最直接的反应,比帏帐中受人折腾,或者折腾别人爽利太多了!
退一万步讲,姓余的怎么也是个俊朗男儿,真受他折腾,也比某个白眉老变态强出十倍、百倍。
这也算另一个理由吧。
浅浅一笑,她就在一众修士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下,手持余慈递过来的玉符,迈步而出。
方才举步,一道灵光从手中的玉符中腾起,初时直直一缕,越过头顶之后,就四面伸展,更有光线交错成网,编织成精巧而复杂的结构,最终连接成平滑的弧面,分明就是一把油纸伞,凝如实质。
她撑着伞,漫步而行,一切外来的压力,都只化为丝丝细雨,只润湿了伞面,不见有丝毫沾身。
白衣的真实修为是步虚上阶,但以冷烟娘子的身份出现时,都是用特殊法门和秘制法器将修为控制在还丹境界,少有人能窥破。但如今这情况,倒给她出了个难题。
她以伶伎之身而来,哪来的法器驾驭?不如此,又如何到湖面上如今最混乱的方位上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