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该怎么做?”森小姐撩起裙摆跪在另一边。
“你替我固定住她的头部,我怀疑她的头”栗玦没能继续往下说,像半截在风中颤抖的断章一般。
栗玦向来是严谨的唯物主义,但此刻她害怕那些最坏的预期会因宣之于口而真下上演。
森小姐无声地给予目光上的鼓励。
在森小姐的协助下,栗玦用抬颌法初步检查了王语非的口腔和气管,均没有异物堵塞。
紧接着,栗玦将冰冷的手指伸进王语非的脖领子,惹得对方一阵瑟缩。
那里的皮肤最是敏感,冻得王语非很想现在立刻马上垂死病中惊坐起。
栗玦一边不顾当事人的意愿在她的脖颈处上下摸索,一边冲身后吓傻了的红苗喊:“去门口迎一迎救护车!”
红苗狼狈地从地上爬起,错身而过时森小姐对她莞尔一笑:“会好的。”
触到王语非一下一下搏动着的颈动脉,栗玦打开手机秒表确认她的心率。
这样的时刻,栗玦全副身心都倾注于指尖规律且连绵的起伏,纵然是自己的呼吸声都敛到了最低,而忽略了王语非凝望她的目光是那么温柔。
这人全程镇定地指挥每一个环节,让人恍然以为她只是一个刚巧出现有着少许急救经验的过路人。
然而
她抵在她脖间,摁到发白失色的指尖一直在颤抖啊……
她在害怕,她在战栗,她在强撑下去。
隔着皮肤,或许又渗入皮肤,她对她的在意、珍视、不顾一切的执迷。
无需言语,亦是超越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