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她拿起托盘上的银质灭烛罩,将那些燃烧中的烛光,一盏一盏熄灭。
灯每灭掉一盏,屋子里便暗几分,顾筠后知后觉地想起,屋子里没有开灯。
她随手要打开床头的开关,却被纪瑶瑶抓住了手:“不用。”
这样就很好,她让顾筠留下床头那一盏仍在散发着光芒的香薰烛:“没关系,它亮不了多久。”
烛火散发出普罗塞克尼玫瑰淡甜的香气,缱绻得让人就像是被玫瑰花瓣温柔包围,柔光叆叇,二人一齐跌入这似真似假的幻梦。
光影朦胧昏暗中,纪瑶瑶看着上方的顾筠。
她穿着黑色衬衣,衣领硬挺,第一颗扣子在锁骨下方,灰色纽扣并非圆润的弧度,而是带着些棱角。
纪瑶瑶蓦地想起那张偷拍的婚纱照,她近乎自虐地想得更多那条婚纱真好看,顾筠换上之前,一颗又一颗地解下这些扣子时,又是怎样的心情呢?
或许是无所谓的态度,因为她是顾筠。
在顾筠眼中,利益和感情是可以分开的,婚纱就像契约起草时的标题,以后她的人生还会慢慢续写这份合同。
结婚,领证,同居……
如果用生子来落款,也未必不是不可能。
纪瑶瑶浑身猛地一颤。
她向来在这种时候浑身止不住颤栗,顾筠没有察觉到异样兴许是因为她此刻被一种名为思念的情绪驱使。
在国外见不着人的时候,顾筠可以按部就班,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,做该做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