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击致命。
小殿下叹了口气。她脱掉右手手套攥在左手,白净指尖探下去为他合上双眼,收回来的时候沾染了血迹,拉上拉链时又蹭到了军牌上。她握着军牌把暗红色痕迹细细拭掉,才站起身,戴回手套。
“真是混账。”副官在她身边皱眉道,“恃强凌弱。”
“艾瑞,我比他好不了多少。”赫尔因希深深看她,回她一句。
如果没有同等级的敌人,s级军人在可以侦测的小范围内往往占了压倒性的优势——不管是什么性别,精神力压制让他们和屠戮机器没什么区别。或许本着骑士精神来说对其他品阶的士兵都不公平,或许自己就是恃强凌弱的混账,但不挥刀的话,又拿什么给己方的死者来交代呢?
赫尔因希想起戴娅流利斩开敌人舰艇的英姿,心里不知为何又是一哽。
她不该在这里悲春伤秋的。
“殿下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但你说的没错,”赫尔因希低头看着脚下不起眼的黑色袋子,“他的亲属尚能拿到他留下的最后一缕灰烬,可瑞德普尔不可能冒着危险来回收所有死伤士兵的尸体……他们的家人除了对着星辰祈祷之外,没有其他能做的事情。”
“您别伤怀……战争本身就如此可悲。”艾瑞沉默半晌,低声道。
被相同伤口生生撕裂的机甲多达数十具。赫尔因希一一检视记录,回到纳帕营地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