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得舰长阁下会随意地提到这个话题。
凡妮莎认真想了想,还是不知道要怎么用语言描述。
是什么样的感觉呢。极致的焦灼、来自灵魂的惧怕和不安融合在一起,身体在战栗里痉挛着满足、灵魂也被一瞬间充满,像是自己的胸腔和脑海硬生生容纳了第二个人。
然而并不拥挤。两个灵魂像世界上仅剩的两簇火,欣喜地相拥,燃尽了漫山遍野的荆棘。
“很开心,”最后凡妮莎只说,“要溢出来了的那种开心。”
“有两个人活着了,”她把自己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,掌心和掌心契合地相贴,“就像这样。”
人真神奇。戴娅心想。
只要轻轻咬下去,就像药水和药水发生了巨大的化学反应一样,世界为之天旋地转,从此一生只属于一个人。
和赫尔因希与凡妮莎相反,戴娅从来不是浪漫主义者。她一度觉得她们愚蠢、不切实际。她生长的环境不容许她拥有这些虚无缥缈的幼稚。
此刻她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凡妮莎对标记的那些幻想。
赫尔因希推门进来。
两个oga不约而同地噤了声。
赫尔因希眨眨眼,“凡妮莎……姐姐。”
她端端正正地走过来、坐下、腰背挺得笔直,眼神却有点儿散,安静的甚至有点可爱。
戴娅伸手捏捏她,“柯丽尔灌了你几瓶酒?”
“……没数。”赫尔因希说,“我醉了也没事呀,你不是在嘛,戴娅姐姐。”
她的坐姿非常标准。手都平直地放在大腿上,下巴昂着一动不动,眼睛却随着戴娅的动作一眨一眨地,漉湿发亮。
“你醉了。”戴娅肯定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