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了很久,终于看到那只污迹斑斑的足球。一棵柳树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台阶上,干脆就横卧着生长,茂盛的枝条早就把台阶堵得严严实实。也难怪鲜有人再来这公园了。
足球顺着台阶滚下来,到了这里也被挡住了。
他戴好帽子,刚要把球捡起来,皱皱眉,揪了一把身边的杂草去擦球。
就在这时,他听见一种极有规律的声音。像是有人在不断用力踩踏地面。
他抬起头,从柳树枝条的缝隙向外看去。
柳树挡住的小路之后是一个小小平台,像是给上山的人中途休息的地方,有七八平方米大,四周有一圈石头砌成的长椅,一个红衣人背对他而站,对着空空的石椅跺脚摆手。
容朗寒毛倒立,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怪谈志异,四周一时间静得吓人,除了蝉鸣和鸟鸣就只剩下那个怪人一下一下脚踏地面的声音。
突然间,那红衣怪人转身一跳,正对着容朗的方向伸出右手,张开手掌扭动手腕,像是在用力拧开一个他看不见的阀门。
他吓得本能后退,被脚后的台阶一绊,跌坐在地上。
电光石火间,他看见了那红衣怪人的脸——那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女。
他的恐惧顿时消散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怪异、陌生的感觉,像是热乎乎毛茸茸的一根羽毛搔了他不知哪里一下,那股轻微又不可忽视的痒一下从心房弥散到四肢。
她是在跳舞。
她耳朵里插着一对白色的无线耳机,随着他听不到的音乐握拳、挥手、扭腰、跳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