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老栓高声大嗓的说,“你要干什么呀?是不是给那个小兔崽子炖大棒骨呢?我可告诉你。有什么好吃的都别给他吃。回来没几天,把胳膊就弄折了。胳膊还没好利落呢。又在村子里捅了马蜂窝。你出去听听。有多少人在骂大街?为什么不听老人言呢?几次三番我跟他说了不能够土地流转。动了老百姓的土地,就等于动了农民的心尖子。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得处理,给他什么好吃的呀?给他什么吃我都心疼。回到村子里不说为一点儿人。反而把人都给我得罪光了以后我怎么在村里混呢?原来以为他回来当个第一书记,我还可以挺胸抬头。不让人家说我是村儿里的第一大窝囊了。现在可倒好。人人都用白眼珠翻我。祖宗八代都让人家给骂翻了。他小兔崽子,还有什么脸吃我们的饭。你还给他炖大棒骨。我看谁敢给他吃?”
老栓媳妇儿一听说这个事儿,这才明白这个老头子今天怎么就这么犯倔?这回是找着病根儿了。原来是因为土地流转的事儿,跟儿子在较劲儿。卖葫芦一样的爹不敢跟儿子说话。只能拿媳妇儿出气。如果说他不是村儿里的第一大窝囊?谁又能成一块窝囊废呢?
老栓媳妇儿没好气儿的说,“他爹呀!你有什么事儿好好的跟孩子说说不行吗?每天吊着脸子给谁看呢?好像是借人家800斤黄豆,还了你400斤黑豆一样。动不动就发脾气,动不动就跟我嚷嚷。你有能耐和儿子理论理论。我看你也就是跟我有点能耐发火。见到咱们儿子,你是大气儿都不敢出。只能背着他发脾气。你叫什么老爷们儿啊?真是一个窝囊废。”
齐老栓这辈子确实是窝囊,但是齐老栓最怕的就是这三个字,窝囊废。媳妇儿现在指着鼻子说自己是个窝囊废。这让齐老孙完全不能接受。别人骂自己窝囊也就罢了。现在儿子回来了,当了村里的第一书记。自己的媳妇儿却跟自己闹起来了。这口气怎么能够咽得下去呢?
齐老栓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。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柴锅的旁边。拿起勺子,就从锅里往出盛大骨头,然后就扔在了院子里。大棒骨叽里咕噜的在院子里乱滚,炖肉的汤也撒了一地。
老栓媳妇儿一看,老家伙动了真格的,脾气也跟着上来了。
于是,她就大声的让嚷说,“你这个老倔头子。说说也就罢了。竟然敢把我的大棒骨扔在院子里。浪费东西,不说了。祸害了我的心血,我坚决不干。”
说着,老栓媳妇儿像斗鸡一样,瞪着眼碰着老栓就过来了。一场家庭大战,濒临开始。
街坊邻居听见,齐老栓家吵成了一锅粥。孩子们趴在墙头看热闹。有几个好事的妇女竟然推门儿站在门口儿看热闹。
本来想发作的老栓媳妇儿,一下子就刹住了车。老栓媳妇儿想,自己的儿子,齐大志是村里的第一书记。如果家里边儿打起来闹的鸡飞狗跳,儿子在外边儿怎么工作呀?所以忍气吞声,忍下了这口气。本来想和齐老栓大闹一场,现在只能够忍气吞声了。
齐老栓有点儿人来疯。看到墙头儿上看热闹的孩子,门口儿一群好事儿的老娘们儿,不能让自己屋里的给自己弄得下不来台呀。他想一定要把这个面子找回来,不然的话,大家更说自己是窝囊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