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路悄悄把老鼠放了。
临到家门口又被一只热情的乌鸦把老鼠逮回来了。
甘棠听教授嘟囔着“相依福祸随君往,无妄灾殃任客冤”把这些小玩意儿分门别类,和这一年来黑兮兮和甘棠共同送的一堆东西悉心收好。好在教授品味不俗,廉价的玻璃球和狂野的羽毛都能为它们找到最合适的地方摆放,整体房屋风格和最初大相径庭,但也算别有风味。
就剩下那只小老鼠,小圆耳朵长尾巴,难搞。
教授捧着装老鼠的纸箱,从窗户探出头,就看到窗外乌鸦露出一个助人为乐笑容,他迅速缩回头,得,还是不能放。
小老鼠抬起头,笑出两颗大门牙,眉清目秀怪可爱的。
教授心里叹了口气,先养着吧,等助人为乐的乌鸦走了再说。
后来这个“再说”的期限一步步延长,从它这么小一直到它步履蹒跚,最后成了个小小的盒子。
“老鼠居然也能被养着啊。”最后它说。
宠物医院里它被团团围住,甘棠看着这个小小的生物气息逐渐衰弱。老鼠寿命不长,两岁都算高龄,虽然小老鼠和其它几个天生不对盘,但两年相处下来,此刻都心头酸涩,静默不语。
黑兮兮也不知是回应它还是跟自己说:“乌鸦都能被养着,何况你呢。”
“是你运气好。”
确实是运气好。小老鼠最后一次提了提嘴角,做出初见时的笑容。
此时黑兮兮也已经五岁了。
乌鸦的寿命多的也只有二十多年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