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页

明明还在室内却被忽视的梁稷看了他一眼:“你身份敏感,不宜与太子殿下接触过多。”

荣焉的表情有刹那凝滞,而后嘲弄道:“看来太子殿下说的没错,将军为了纪王殿下,还真是什么都会管。不过我就算被迫来到你们徐国,也还是南魏的瑄王,阁下一个右中郎将是不是管的也太宽了?”

瞧着梁稷皱起眉,荣焉又补了一句:“如若贵国陛下只是让阁下护卫驿馆的话,阁下就不要成日里在我眼前出现了。”他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,语气冷淡,“实在是烦的很。”

第7章

天气一日冷过一日,前去南魏的人还没回来,陇城先入了冬。

荣焉蜷在软榻上,身边就是炭盆,怀里还抱了个袖炉。

虽然重活了一次,他依旧耐不住陇城的寒意。尽管这几日已经不再出门,也提前换上了厚实的衣物,准备了取暖的东西,却还是染了风寒,自晨间起了就觉得四肢酸痛,头晕目眩,吃了药睡了一觉,还是提不起一点精神。

所幸近来无事可做。

可能孤零零窝在驿馆养病的场景似曾相识,也可能因为生了病,意识有些涣散,荣焉不

自觉就想起了前世的事。

前世初入冬的时候他也染了病。使团的人只等着进送贡品之后赶紧走人,根本懒得管他的死活。他一个人在驿舍躺了大半日,水米未进,昏昏沉沉间听见房门打开,有人走了进来。

那人就是梁稷。

梁稷大概是不想有人冻死在自己负责看管的驿馆里,所以瞧着天气冷了,叫了两个仆役来送炭盆,一进门就看见那小质子正蜷在床上,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走近了还能听见低低的啜泣,还有无意识的呢喃——荣焉那时烧糊涂了梦见了自己的母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