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荣焉!”高淳也不客气,“宴席马上就开始了,怎么站在这儿?”
“这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们徐国的宫殿,所以想多看几眼长长见识。”荣焉偏头才发现高淳身侧还有个人在,目光落在那人脸上,唇边的笑意立时消失的无影踪,“这位是?”
“这位是孙翌,我王府的主簿。”
孙翌看起来清瘦而又苍白,是一副十分明显的文人长相,一双眼却格外地有神,目光紧锁在荣焉脸上,半晌才开口问好:“瑄王殿下。”
荣焉盯着他那张憔悴的脸看了一会,视线向下停在在他右腕处——那里空荡荡的,只有一道陈旧的创口,应该是在很久以前被人用利器削掉了整只右手。
荣焉突然觉得自己早就消肿痊愈的右腕又疼了起来,不自觉地用左手去揉。
“瑄王殿下这是何意?”孙翌将自己的右臂藏在身后,紧紧地盯着荣焉的动作,声音也冷了几分。
荣焉低头看了一眼,住了手:“前些时日右手不小心受了些伤,最近可能受了寒,突然疼了起来。”他将手也负在身后,“早就听闻纪王殿下府里有一能人,今日终于得见,失礼了。”
高淳目光从他俩面上来来回回掠过,而后笑了起来:“时候不早了,先入席再深聊也来得及。”
孙翌看了荣焉一眼,也不再理会高淳,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台阶。
高淳慢了几步走在荣焉身侧,低声道:“孙先生早年间吃了许多苦楚,落下一身病,右手也被人砍断,因而性情大变,脾气古怪。方才大概是以为你在嘲笑他,所以失了礼数,还望看在我的面上,不要见怪。”
“先前听闻徐魏一战中,纪王殿下帐中有一能人屡献奇谋,打得魏军落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力。”荣焉抬头看了看几步之外孙翌的背影,“我还想着这等能人,等到了徐国一定要结交一二,没想到今日刚见面就把人得罪了。”
高淳笑了一声:“这倒好说,孙主簿虽然性子怪,却好酒,待会宴席上你与他痛饮几杯,这些不愉快也就忘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