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银伸手在他额上轻轻碰了碰:“这大夫的药确实好的很,烧终于退了。若不是昨夜公子非要爬起来写信,现在应该会更精神几分。”
荣焉微抿唇:“昨夜的那封信,你确定送到了太尉手里?”
瑞银瞧着他的神情,连忙点头:“我虽然久不在太尉府,但是相熟的人还是有不少的,专门跟他们确认了信是送到太尉房里我才走的,公子尽管放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荣焉斜倚在床榻上,面上带着明显的病态,眼睫低垂,遮住眼底的神情,让人无法辨别他此刻的情绪。
瑞银小心翼翼地瞧了一会,忍不住问道:“只不过,公子为何会想到要给太尉大人送信,您与他,也有过交集?”
荣焉垂眸,想起了前世他与梁忠打过的几次照面,其实他们并未说过几句话,但可能因为梁稷在场的缘故,对上梁忠的目光时,他总会觉得莫名的心虚,就好像那双眼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,也看透了他与梁稷的关系。
其实这种感觉倒也没错,陇城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,他与梁稷一个是魏国的质子,一个是太尉之子右中郎将,明明该是两个不相干的人,却交往甚密,不知有多少人早就心存怀疑,只是他当时沉浸其中无知无察,不然到最后又怎么会……
“没有,”荣焉抬眼,“既然梁稷于我没有恶意,我也不会加害于他,你不用担心。”说到这儿,他微微停顿,“就算你不信我,太尉难道会与我联手设计他的亲子吗?”
瑞银微垂头,小声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也从未怀疑过公子,我只是想不明白公子有何事会要找太尉。”
“太尉为百官之首,又是圣上的心腹,我想在徐国立足,找他不是应当吗?”说着,他轻轻笑了起来,“至于有没有用,今日应该就会见分晓。”
二人正说着话,房门突然被叩响,管事的声音传了进来:“公子,苡仁小公子前来探望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