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焉闭了闭眼, 低低开口:“梁稷, 其实你不用如此的。”
“怎么?”
或许是酒意上头,听见梁稷的声音,荣焉觉得除了刚刚的心酸,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同时涌上了心头。
现在背着他的这个人, 是他最信任的人,是不管发生了多少的变故,哪怕死而复生, 从头来过之后,也依然放在心间难以忘却的人。
是他不管过了多久, 都最心爱的人。
荣焉用手按着梁稷的肩膀,突然向前探出头去,下一刻, 一个微凉的吻落在梁稷唇上,一触即分。
梁稷整个人僵在原地,甚至有刹那的迟疑,似乎是不敢相信方才发生了什么,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而后转过头去看荣焉。
荣焉的一双眼底有水光闪烁,他拉过梁稷还按在唇上的手指,贴在自己唇边,轻轻地吻了吻。
“梁稷。”荣焉轻声道,“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。”
梁稷眨了眨眼,笑意慢慢从眼角蔓延开来,“好。”他轻声道,“我相信你。”
梁稷背着荣焉一直走到了城门口,才将人放下。荣焉的酒意散了大半,二人换了马,一路快马加鞭地往集州而去。
从聊谷城到集州到底还有一大段距离,二人走得又晚,等到了驻军在外城的大营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内城门也已关闭。
这一日又喜又忧,本就耗费了许多心神,紧跟着又是一路奔波,荣焉从马上下来的时候,面上有几分苍白,看起来十分的疲惫。
梁稷将马缰交给营门口的兵士,目光回落到荣焉面上,微微抿唇,压低声音问道:“今日时辰有些晚,只能暂且歇在营中,明日一早再回城中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