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迟到,终究是迟到。

车停在墓园,离严零所在的位置只有五米。四下无人,烛茗将车熄火,戴着墨镜下来,示意叶新桃跟上。

叶新桃裹紧围巾,一步一步走到前面。

她眼睛发红,站得笔直,硬是忍着眼泪。

烛茗抬头看天,一只孤鸟凄声啼过,稳稳落在枝桠间。他闭上眼,又缓缓睁开:“其实,成立女团不在我的规划,这是严零的梦想。”

他痛失友人的很长一段时间,除了一首《劣刀》,再没有能让自己满意的创作。

他想了很久,总觉得自己要为她做些什么,才能缓解心里的难过。

翻遍聊天记录,他的目光落在了严零的话上。

——如果可以,我想自己做一个女团,相亲相爱,永远不会分开的那种。

于是他有了想法。

没过多久他签下了秦怀。

“你还年轻,完全没必要被仇恨困住。你能为严零做的事,就是坚持自己的梦想。”他接着说,“这张专辑里有很多首歌,都是我和她一起创作的。”

叶新桃呼吸险些停滞,她水汪汪的眼睛震惊地望着烛茗。

“所以啊,别停留在过去。那些没能被她唱出来的、不完整不成熟的作品,需要你来表演给她。”

“活出她想要的未来给她看吧。”

烛茗的声音显得格外缥缈遥远。

叶新桃眼泪滚落,哀恸呜咽。

他拍拍叶新桃的肩,留给她单独和严零交谈的空间,转身回到车上。

蔺遥从保温杯里倒了一杯茶递给他,烛茗摇头拒绝,抬手打开了车载播放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