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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步开外迎风立着一位俊朗男子,玉簪绾青丝及肩,身着甲带十字明光铠,双手青筋暴绽攥着一只贴了黄符的大怪鸟。

怪鸟白身赤翅,恐怖的是长了一颗女人的头,正往上滋滋冒着青烟。

男人一手箍鸟颈,一手提桃木剑,手起剑落,黑红的血液四处喷溅,怪鸟的头应声落地,咕噜咕噜转了几圈。

而她这个容大仙的亲生女儿外加嫡传弟子,此时正抱着头蜷着腿缩在墙角抖如筛糠,嘴里叫得比打鸣的鸡还响亮,“别杀我!救命啊!有妖怪啊!”

男人蹙眉,嫌弃地拍拍她示意她别叫唤了,“姑获已毙。”

容岁穰睁开一只眼,从指缝里偷偷窥探,怪鸟已经不见了,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男人也变成了白衬衫黑西裤的正常装扮。

容岁穰跳起来拉着他左看右看,“诶?你变身了!”

男人眼神里充满了讥讽,“汝辈胆小如鼠。”

对救命恩人的态度不能太过苛求,容岁穰觉得自己此刻心宽似海,“大师,您怎么称呼?”

“亢宿增三。”

四个字的?名字听起来怪怪的,说话也没头没脑的,容岁穰不解地挠挠头,“大师是日本人吗?”

亢宿增三脸色骤变,瞳仁一缩,额角青筋凸起,“尔不学之术,焉为方士哉!”

交流实在太困难了,容岁穰为难地吸了口气,“大师,您会说普通话吗?”

亢宿一怔,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,才又睁眼冷冷地用眼角斜她,“像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人,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方士!”

容岁穰突然觉得他其实还是不会说话比较好,委屈兮兮地撇了撇嘴,“我就问一下你的名字,你干嘛骂人啊。”

亢宿深深吐纳,拼命劝自己,活了几万年了,没必要和这种死不足惜的小蝼蚁一般见识,“我是亢宿增三,不是扶桑国人。”

容岁穰不屑地嘁了一声,“你是亢宿,我还叫玄武呢。”突然回过神想到了什么,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尖叫,“你不会是二十八星宿之一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