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昳笑了，回她：“从心。”

他又抬手，指尖朝向自己的心口，道：“听从自己的心，做自己认为对的事。”

“做自己认为对的事？”虞念缓缓重复，又问，“众仙都说妖族残忍血腥，你不这样认为吗？”

修昳上前，向她靠近了一些，白绫覆盖在他眼睛上，她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，只看到他唇角上扬，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。

他说：“阿念之前问我，有没有除过妖，我现在说，我不仅除过妖，还放过妖。”

“你放过妖？”

“嗯，是一只小狐狸。我偶然撞见，发现她只是在报恩，并未作恶，所以放过了她。”

“阿念，世间万物并非一成不变，要用自己的心去感受。”

虞念张了张嘴，最终道：“所以，若是你，你会放过司烨？”

修昳反问：“为何不放？只因他生而为妖吗？”

“若今日的放过，反而让他有了明日为非作歹的机会呢？”

“林与烟说相信他，他深爱她，不会辜负这份信任。况且，他也不该为没做过的事承担代价。”

虞念沉重的心情忽然放松下来，她笑叹了一句：“也是。”

动摇的心对修昳的话生出了认同感，缓缓落定。

虞念轻吸一口气，做出了决定，对着修昳道：“今夜很晚了，你早些歇息吧。”

在虞念转身之际，修昳忽然拉住她的手腕，即使眼覆白绫也能看出他神情严肃：“今夜不要去找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