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完,鄢深的表情变得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。

“因为一场无聊的婚约,”他说着,手执银色的小刀,划破了煎蛋的焦黄表壳,蛋液流了出来,“年幼时父亲为我们设了婚约,因为是同性,加上卫崇的叛逆个性,他不喜欢被玩笑,十分在意,最后演变为恐同了。”

谈愿对婚约一事毫无知觉,所以仅仅是对这种豪门秘辛表示惊讶,也没有意识到鄢深巧妙使用的主语“我们”。毕竟“我们”可以理解为“我和卫崇”而不是“我和你”。

他讶异之余又心下一沉,如果说卫崇、鄢深与另一个人有婚约的话,他不就成了第三者吗?

鄢深安慰他:“别想多了,娃娃亲而已,根本没人在意,除了卫崇和我。”

谈愿浮想联翩。

与他们有婚约的会是什么人呢?谈愿浮想联翩,门当户对,家世显赫,联姻,也许还是他们的青梅竹马。

卫崇不必说了,恐同男,现在他有点好奇,鄢深对婚约又是什么态度呢。

阿姨端来了烤好的面包,麦子的香气在空气之中膨胀着。

“你考虑过和婚约对象订婚吗,万一他找上你们了?”他戳了戳面包,一口气问了俩问题,“这种情况如果卫崇不愿意怎么办。”

“他不至于不愿意。”

鄢深又露出那种表情了。

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鄢深骗了,证据是鄢深嘴边挂着的微笑。

比起卫崇人格,他显然更难以捉摸。

为什么同一个人可以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切片?如果他们没有分裂,或者在治疗下合二为一,他又会是什么个性?

谈愿实在好奇。

“还有别的想说的吗?公司半小时后开会。”鄢深沉默片刻,走到他身边,手指很轻地搭在他肩上敲打着。很亲昵的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