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重山在一边凝视着他,虽没说话,神色看起来也有几分不赞成。

奚越安抚他们道:“无妨,朕只是受了风才有些不好,兴许是微感风寒,正应该多走两步出出汗才好呢。”

良夜见他如此说,心知他固执起来根本拦不住,便十分忧虑地沉默了。

项重山听了这话,皱着眉看奚越一会,便走上前,为小皇帝整了整外面的披风,帮他把带子好好系了一下。

项重山十指修长有力,指腹有茧,是常年练剑练出来的。他显然是极少做这种伺候人的事,用一双舞刀弄枪的手来打这种灵巧的结,颇有几分生疏。

两人距离很近,奚越能感觉到项重山的鼻息吹拂在他脸上,有些烫。

项重山则发现奚越的睫毛实在过于长,上下扇动之间几乎碰到了他的下巴,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他觉得下巴微微的痒。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,固定在系带上,而不去看奚越。

奚越却不知道这些,他只觉得项重山神色专注,在系好之后又耐心地微微调整了一下让它更加美观。而后他听到项重山轻轻说了一句:“主子千万保重龙体。臣日夜忧心……”

他没说完便停下了,抬眼默然望了奚越一眼,然后低下头退开了。

奚越心中一跳。项重山望来那眼神倒像是压抑了许多东西,一见之下令人心惊。

这么一算,自从发情期之后,他们两人便再没有如此亲近过。

那天爬过一次山,见过了登顶之后俯瞰整座京城的美景,奚越只觉身心舒畅。然而下来之后他便真的有些着凉。后面几天他便老老实实窝在园子里的住处,没再出门游湖爬山。

最热的那些天,小皇帝便在园子里这么度过去了。盛夏一过,奚越再次回到了宫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