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远镜显现出的一小片圆形世界中,机关触动,囚徒吊起,底下人鼓掌欢呼。
他本想复刻当年爱德文的感受,现下心中却无任何触动,没有成功的喜悦,大仇得报后的欣然,连释怀也不存在。
就好像完成了一件任务,计划本上多划去一项而已。
文森特记得有年春猎,爱德文让自己亲手杀死两个在猎场抓住的刺客,鲜血溅于手上,残留的恶心感久久不散。
爱德文当日对他的教诲依旧鲜活。
“孩子,你记住,这就是生命,也不过是生命。”
一具具莱诺的尸体在绞刑架上来回轻晃,偶尔有些扭转。
行刑结束,文森特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,品尝起先前备下的小点心。维斯帕瞥了那儿一眼,觉得没什么好看,单单瘆得慌。
人的心果然都是一点点儿变硬的。
“老弟,你将来也会那样处死她吗?”维斯帕双手抱臂,扬起下巴问道。
文森特抬首看了维斯帕一眼,不需多言便领会了“她”代指的是谁,反问:“你觉得我会那样做?”
“你做什么我都不奇怪。感情对你来说,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绊脚石。”维斯帕惬意地伸了个懒腰,“你与她之间,我当然希望你赢。”
文森特微勾嘴角:“你正等着她输呢,维斯帕。”
“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