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未眠倒也没再说什么,只是开始长吁短叹。
“唉,出门果然事事难。”
“唔,竟然连个磨墨的人都没有了。”
“别说什么磨墨了,糖糕也吃不到!”
她仰面叹息一声,似乎用尽一身力气:“我太难了。”
倒仰过头,她圆溜溜眼睛注视郁宿舟,道:“咦,你今天穿的白色呀?”
郁宿舟下意识指节一握,面色冷淡地撇开脸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江未眠从凳子上拉他衣袖,“怎么这三天都不搭理我?”
“是我的问题吗?”她开始自言自语。
“你没听见我说话?”她眼底分明全然狡黠的光,“那我再说一遍?”
“郁宿舟,你怎么这三天都不搭理我呀?”她又一本正经问他一遍。
少年郎面如冰霜,始终不语。
江未眠伸手戳他脸颊,带着些笑意:“别生气了,快给我磨墨!”
“不就是救了我吗?”她声音清脆,“你还在想原因啊?”
她没有搭理少年越来越差的脸色:“原因自然是因为……”她拉长了声调。
随后她一言不发,也将他晾在一边,开始写信。
郁宿舟在她身后,将她那“家书”内容一览无余。
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写字。朦胧灯火下,他看着她背影,那头上一对兔耳朵似的百合髻。他下意识开口道:“丑。”
江未眠动作一滞,“啪”一声摔了笔,满脸不悦:“郁宿舟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才丑呢!”兔子三瓣嘴咬牙切齿。
郁宿舟在心口的郁结不知为何一散,他语声淡淡:“字面意思。”
江未眠不知嘴里咕咕哝哝在说什么,他也没心情去听清,只见她再也不做笑脸,莫名心情平静,看她写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