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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以,礼这一项,报名的人还挺多的。

这一场主要的裁判是一位宫中出来的老嬷嬷,听说是张家老太太的好友,特地请过来的。她也不愧是在宫里待了多年的,对各种礼仪规矩要求甚严,对待参赛的姑娘,就没几个给了好脸色。

直到最后,才选出了一个不错的,宣布她得胜后,那嬷嬷还把她叫到身边,细细问了几句话,就留着她在身侧一起看接下来的比赛了。

瞧着其他姑娘们羡慕地看着那姑娘,宋嘉然叹气,这也是乞巧大赛存在的另一种意义了:给了一些人一个改变自身阶级的机会。

礼之一项过了后,接着就是诗、画、书、棋、琴五项,这几项里,也就画这一项宋嘉然多关注了一会,不过却不尽她意。

幸而,那些特邀席位或者贵宾席位上的世家女眷,自持身份没有参赛,否则胜者很难从这些普通家庭的姑娘们中诞生。

后天的培养还是很重要的,世家女眷并不把这些才艺看得很重,但有著名师教导的她们,无论是理论上的掌握还是技术上的训练,都是那些姑娘们所没有的优势。

就比如,选择弹琵琶的那位姑娘,她弹的是《春生》,一首人尽皆知的琵琶曲,她琴艺纯熟,琴声丝滑富有感情,听众一听便知她肯定练了许久。

但像宋嘉然原身这种听惯了乐府琴姬弹琵琶的人,就会遗憾,若是她的琵琶材质再好一点,那她的琴声是不是就会更准一点?若是她弹的是一首孤曲,吸引的人是不是就会多一点?

可凭那姑娘的家庭,她哪里买得起名贵的琵琶,又从何处能得到孤本琴谱呢?

一时间,宋嘉然心里竟有一丝怅然,她知道,她那不分场合的同情心又泛滥了。

获得琴之一项的胜者后,这位姑娘会何去何从?是被临仙楼的掌柜邀请去酒楼里做琴师,从此有了一份生计;还是被哪家夫人看中请回家去给家中的幼女教习?又或者,因为弹得一手好琵琶,“有幸”被哪家公子看中,抬回家做美妾?

宋嘉然有些不高兴,闷闷不乐地喝了一杯酒。

这种不高兴的情绪,直到最后乞巧一项,穿着素白衣裳的姑娘当场绣出了一幅双面美人月下赏月手帕时,达到了顶峰。

她看着台上的姑娘,斩钉截铁,“她,我要了!我要把她请到花云涧,让她做举世闻名的绣娘!”
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