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将军?项漠?谌墨微怔。
“小人参见将军”顾全一揖下去,“在下乃广义王府的管事,前日我家王爷的爱姬面见皇后娘娘,今日奴才奉王爷之命接夫人回府。”
白袍铁甲,黝肤黝眸,项漠检视过副将递来的腰牌,又把车榫、马臀上的标记验过之后,对车门抱拳:“夫人在下职责在身,冒渎之处,敬请鉴谅。若夫人下车不便,可否车门暂开?”
要出此关,难了。谌墨心底吁叹,手已排开车局,“项将军。”
项漠黝黑面膛蓦然透白:“……你,为何要出宫?”
“宫内人要捉我杀我,我还没有活够,自然就出来了。”
项漠心下重叹,愧意上眸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不妨事,项将军职责所在。”谌墨毫不意外,项漠忠骨义胆,刚正不阿,对钦犯身份的她,自不会有任何通融。
项漠招手:“来人,将此车赶往刑部!”
“刑部?”副将不解,“请问将军,到刑部后怎么说?”
项漠下颌崩紧:“天牢重犯,暂时代押。”
副将大惊,“既是重犯,该上重枷的啊,将军,属下去找一副来?”
“……不必了。”项漠正目视她,“你要记得,云伯侯爷素来忠君爱国,莫因小失大。”
谌墨莞尔,“记得”。
这笑,竟如此疏离。项漠心际泛苦,怅然萦怀,却无能为力,仅能吩咐手下:“路上小心护送,不得出任何意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