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我一生?这妖人儿,必是已察出我对她心意,亦懂得如何激我最痛!
盯着她如我所愿已为怒所激、气所染的眸儿,我蓦然悟出,我用错了法。
墨儿虽妖性百变,但骨子的内质,是一个“傲”字。
有人的骄傲,仅在表相,或以门第,或以地位,或以学识,或以皮相,充作骄之基、傲之石,但抽了基,撤了石,“骄傲”焉附?
但妖人儿,傲在骨里魂里,若有人欲驯她服她使她乖顺,除非抽去她骨,换了她魂,但那样一个已非妖人儿的存在,有何意义?
我要我的妖人儿恣意快活,我要我的妖人儿在我怀内盛放……
她要恣狂随她,她要刁钻随她,她要……
于是,我自我苦吃,又甘之如饴……饴?
没有错,尽管每一回被她气得恨不能将天捅破,加之满腹心肝脾肺的内伤,但每见她眉眼鼻唇近在我能抚触的范畴之内嚣张,总有甜意暗浮。
但前提是,她只能在我怀里……
那座住了几载的寝楼,没有她在时,竟是那样的无端清冷。
因那次的起争负气,她离府多日不回。我原本已告诉了自己,她气消自会回来,但最后,仍熬耐不住,亲到云伯侯府接人。我知道,她纵是再恼再气,在云伯侯前,也会给我留下面子。这妖人儿,仅是恣狂,但绝不虚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