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中了他的迷药。以受到对付樊先生,以迷药对付本王,看他还有些良心。”他勾唇,半是讥人半作自嘲。“那时,本王见他要把你带走,忽然间一时兴起,现身问他发生何事。他当事表情可谓丰富极了,言樊先生突然晕厥,可能是中了沙漠上常见的寒症,然后……一股异样香味钻进鼻孔,本王清醒过,便是这处。”
“一时兴起?”她垂眸,唇角乏笑。“王爷这一生,应该有很多个一时兴起罢?您可为您的一时兴起后悔过么?”
“为什么要后悔?”他浑不经意。“本王现身,不止是为了樊先生,还要试他是否敢对本王出手。”
“结果呢?”
“结果本王身陷此处,有一日杀他时不必心软。”
“他背叛你,你仍要找个理由放下得手去杀他?你不怕他趁你昏迷时,取了你的性命?”
“他不敢。”
“如此笃定?”
“若无这份笃定,本王不会以身犯险。”
“是啊。”她颔首,喃喃浅语。“王爷为试部下忠诚,以身犯险,在王爷心里,大义重过大情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“没有。”她轻甩螓首。她和她永远到不了推心置腹的境地,今日这席话,概因周遭惊了她一记的黑暗罢,令使一时溺于薄弱。她推开他揽在自己肩上的胳臂,直了背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