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持谦觑樊隐岳一样,精致眉峰紧锁,闷首不语。
“持谦……”
樊隐岳抬睑,闲话道:“良亲王妃为何不去求你们的皇帝?”
“……什么?”苏氏的眼光移到她面上。
“据闻柳夕月的母亲为了替女儿回绝亲事,在皇帝面前跳下万丈悬崖,良亲王妃何不步人后尘……”
“莫如此说话!”柳持谦僵声道。
樊隐岳明眸浅眯。
“你就是那个樊姓特使?”苏氏擦去满脸斑斑泪迹。“你是为了樊家方与我良亲王府为敌的罢?可现今樊家的案子已在重审,不日即可释放你的家人,你为何还不能给我的女儿一条生路?”
“北院大王是死路么?令嫒早晚要嫁人为妇,未事无从预料,你怎知这一个不是好归宿?你怎知将你替女儿选的不会是死路?”
苏氏面色條白。
樊隐岳垂眸啜茶。
苏氏颊上红意尽失,双唇抖瑟,“这些话,这些……”
这些话,正妃向娘亲说过。那时,联姻旨意下达,娘亲抱着她坐在亭中落泪,正妃迤逦到,撇下这不清不淡不痛不痒的寥寥数语,又高贵离去。那时谁也不会想到,风水轮流,有一日,亭中人会与庭外人易地而置。
“你是谁?你到底是谁?你是东方凡越的后人,你替你的姨娘前寻仇了,是么?你……”苏氏神色剧变,颤身倒退。
“替姨娘寻仇?这位兆郡王作为亲生儿子,都不会替亲娘寻仇了,怎还有人会替姨娘寻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