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及陪嫁喜娘皆顶受不住,一个个面色蜡黄,举步维艰,纵连天历朝的马匹,也似不能禁得起北地高风摧残,一径扬颈嘶鸣,四蹄不前。
楚远漠遂下令,在一山脚避风处暂时歇整。
樊隐岳下马坐于一方石上,拿下腰中水囊润泽口喉,无意瞟得那架顶上饰有凤凰展翅玉饰的车轿,轿外陪嫁喜娘丫头正向轿内递送吃食饮品
,轿门仅开一线,外人难窥其内。
那年,若没有娘,她亦会坐进如此一顶轿里,辗转远徙,嫁至异国。
“公主,您多少吃一点罢……这天长路远的……这身子怎么受得住?”断断续续,风将喜娘的话吹。
樊隐岳定目投睇,扫见了喜娘忧苦蹙皱的脸。
“这位公主是要绝食么?”隔着半臂距离,王文远坐在她右边。“这可教人头痛了。汉家公主娇生惯养,是实打实的闺门弱质,要是一路少
食少饮,没准挺不到北院大王府了。”
“王参赞怜香惜玉,何不上前好言开解?”
“樊先生是开在下的玩笑么?”王文远咬上一口干粮。“唉,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,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羲国在邦交上可就大大的理亏
了。”
“王参赞此话为何不去说给王爷听?”
“因为,在下认为樊先生是最该听这些话的人。”
她遽怔,“王参赞,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