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了恁多,兆郡王到底想把我这个凶手怎样发落,还不发话?”
“你……”柳持谦气息哽喉,淤堵方寸。“你何以如此矫情?你明明明白,不管你做了什么……”
“兆郡王。”关峙终归无法旁观。他本想让他们姐弟痛快吵上一架,兴许能让打在两人心中的结儿缓解开去,但现在,柳持谦已不能信任。
这世上,有两个月儿。坚强的月儿悍若顽石,脆弱的月儿软若初蕊。兆郡王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,于她的意义,全不同于良亲王。良亲王无法伤到的,兆郡王绝对可以做到。
“昨夜刺杀良亲王妃的人不是她。”
“不是她?”
“昨夜,我和她在一起。”接收到他眼中传达的疑思,关峙又道。“我不知道世上有没有人能在我入睡之际去自如,但至少他做不到。”
柳持谦丕然一震。
“你应该明白,纵算刺客不是她,你也不能释然什么。她从没有说过放过良亲王妃,不在昨夜,也会在他时。不以刺杀,也会以别的方式。”
“关兄曾说过,不希望她被仇恨所苦……”
关峙一笑,“我不会让她比仇恨所苦,至目前,她也从没因为报仇心切滥杀无辜,自怨自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