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?堂兄?那就是跟他一个姓了。小人精姓顾,莫非……
胡周正琢磨着要不要跟他攀谈一下顾彬,小人精就接着往下说道:“叫顾彬。”
这么巧?想到这个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,又被自己逼得够呛的公子哥,胡周流露出心情复杂的神色。
小人精只从中读出了鄙夷,便说道:“不过他混得不怎么样。也难怪你没听说过他的名字。算了,我还是继续打游戏吧!”
……
……
不一会儿,经济舱的乘客开始登机。
一张张疲倦与期待交织的脸从胡周面前掠过。
他们操着五湖四海的方言,有着同样简单而质朴的眼神。
年轻人们总是乐观。一个留着板寸头、二十岁出头模样的小伙子正乐呵呵地打着电话:“已经上飞机了!顺利得很!我到那儿给你视频哈!啥?哪能啊!那儿的姑娘哪能跟你比!”
中年人则有太多的事要操心。一个戴着边框不是黑色的眼镜的中年人看起来和父亲年纪相仿,对着电话不断地嘱咐:“孩子的功课别耽搁了。该补习的就补习,别心疼钱。爹妈那儿,你多关心一下,药不能断,你自己也要当心身体……”
而年老的人们大多陷于沉默。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,却还要背井离乡去战乱之地,背后的故事通常不会太美好。
想到父亲此刻的处境,胡周无法不对这些擦身而过的人们报以同情。
岁月从来没有静好,这才是真相。
为了生存而跋涉,无暇思考被什么所驱赶,就像艾弗瑞嘉大草原上追逐雨云而不断迁徙的生灵,在危险和辛劳之中挣扎,却不明白降雨云系不断移动的原因。
可我们大家都是人,不是牲口,对吧?生而为人,为什么要遭动物的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