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还没进门,盘子就先到了门口来寻他。他蹦了蹦说道,“娘,祖父说带我去放风筝。”
盘子笑道,“那你就去吧。”
得了应允,小包子才走到他的祖父一旁。花平生抱着他上了马车,又将沈念念抱了上去。自己俯身进了马车,轻轻瞧了瞧盘子,便收回视线。
那一刻的眼神,已无顾虑。
盘子看出来了。
虽然花平生一直对她的外公不友善,但盘子也明白,外公曾杀他恩师,若能友善,就觉虚伪了。可盘子也清楚,花平生是个明事理的人,她和花朗的事,他应该想得通透。
她毁了这张脸,卖了下惨,他也能看得见。
想罢,她又摸了摸脸,真硌手。只是……取下纱笠的她,将所有的人和物都收入眼底,不再隔着一层厚实的纱巾,将全部东西都看得真切。
她竟是一点都不可惜她的脸了。
自由!
就算她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,也不会有人发现。
想到这,她笑了笑,开心,实在是开心呀。
严冬飞雪,原定十天能回到明州的花朗又因路上的暴风雪停了两天。
盘子和小包子已然习惯花家的生活,尤其是小包子,从未在这么大的院子里跑过跳过,还有人陪着他玩,不用像以前那样躲着别人了。起初每晚入睡前他都要问一遍母亲“今晚我们真的不用去找树洞睡觉吗”,问了几晚,都不用,第二天醒来还是在软绵绵又暖和的床上,他简直高兴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