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宵边退边饮著杯中的酒,退到墙角时才腾空起一跃,避过叶飘的剑锋。
薄暮时分,凌云锋顶刮起了风来,带著几缕寒雾的冷风吹过,离宵的衣袂飘扬,玉冠金簪下的容颜似有几分寂寥之色。
他望著仍对准自己举起剑的叶飘,薄唇微张,却不知该说什麽。
叶飘行走江湖二十余年,仗义行侠,对大奸大恶之人必是绝不留情。离宵为了逼自己来找他,沿途派出刺客索命,又枉害了不少无辜,如今在叶飘心中早就是个奸恶卑劣之徒。
他曾发誓见了离宵,定然痛下杀手,可他现在竟发现自己看见那男人露出这份寂寂的神色,手中的剑竟有些不听使唤起来。
飘零剑法的精髓便是无情,唯有无情方可制敌,而不是受制於敌。
叶飘闭上眼抛开杂念,睁眼时目中已积起浓厚的杀意,他挺剑便刺,剑势比之刚才已不知凶猛了多少倍。
“好漂亮的剑法……”离宵轻扬唇角,闪避著叶飘暗藏杀机的每一招。
叶飘并不做声,只是专注在自己的招数上,渐渐地他的眼中便只有一个必须杀死的对象,而非昔日和他畅饮谈欢的知己,更不是几个月前那一夜与他缠绵悱恻的情人。
方鸿飞看见叶飘的第一眼,就觉得他这个男人骨子里藏著一份狠毒。
虽然人人都说飘零剑行侠仗义,但是同时坊间也传飘零剑对敌人实在太过无情。
如今常醉侯已俨然是这个男人的敌人,他不敢想叶飘会为了要取自己主人的性命使出些怎样的手段。论武功,自家主人或许和叶飘不相上下,但是若论情义,动情的那个又怎麽肯取对方性命,而无情的那个自然不必顾忌一切。
那麽的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