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迟动作一僵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他默默地朝床榻角落缩了一下,低声道:“臣……”
“从没见过像你胆子这么大的。”殷璇瞥了他一眼,“你是无所牵挂了吗?不知死活。”
晏迟埋头不吭声,从被子边角露出一点点视线偷看她,过了一会儿,才小心地道:“还是有所……牵、牵挂的……”
“嗯?”殷璇撂下奏折,拔步向前,看着晏迟围着被子缩成一个小团儿,在角落默默地看着她。
她坐到榻边,伸手把这一团儿连被子带人都给拽回来,反手扣进怀里,蹭了蹭他的发顶,问道:“上药了吗?”
晏迟低低地道:“嗯,我料理过了。”
“让孤看看。”她将锦被拉低一些,趁着烛火挑开薄衫,看了一眼上过药物的肌肤。
原本冷白的肤色在烛火的笼罩覆盖下显出暖意,透着一阵如玉的光泽,上面烙着零星的红痕和齿印。
殷璇手臂环过他腰身,稳稳地抱住了,随后道:“你今日跟我说的话,是真的吗?”
晏迟以为她还要追究,小声道:“臣那是……一时情急,理智皆无,才冒犯了您。”
“我是问,你说天下妻夫,相扶相携,才称伴侣。”
烛火莹莹,四周有含香吐雾狻猊金兽,从镂空的香炉间漫出白雾四溢。
榻边架着温着药壶的红泥火炉,暖炭绽出丝丝哔剥的燃烧之声,沸声如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