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将楚安缔的头发和瞳孔映得似浅浅茶色，如同杯盏里漂浮着茶叶的水，淡得一眼就能望到底，却也浓得化不开。

正如她眼波里氤氲缭绕着的雾气，明明定睛一瞧，什么也没有，可楚远熙就是看得到。

楚安缔咬着皮筋，低头将有些散乱的长发重新束成一个低低的马尾，额前的头发落在颊边，勾勒出小巧的脸。

她淡淡扬起唇角：

“你喜欢我吗。”

【作话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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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第七十行诗

一时间，空气里所有的风几乎都就此凝滞住。

嗡嗡响着但并不算喧闹的通风口倏然安静，周遭似有若无的气流在自我僵持，楚远熙甚至错觉般地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。

对面的人——刚才说了什么？

那几个简简单单的字仿佛落入了耳中，却又如同碰上了无形的屏障，于是悄悄溜走。

而楚安缔依旧维持着那副表情，不论眼前少女的眼神在瞬息间变了多少次，仍是低头拎起马尾的末端，稍稍收紧，将它扎得更牢了一些。

她的余光瞥见女孩几次张了张嘴，却终究什么也没回答。

是在害怕吗？

好像不是，因为眼里明明并无缺乏勇气的迹象。

楚安缔有一刻的晃神。说起来，她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。

朝夕相处，却又如履薄冰。

就像此刻，但凡楚远熙不是个哑巴，不论如何作答，那层薄得不能再薄的冰都会刺耳地断裂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