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师无法明面上做得太过火,最多只能扣押学徒的通过书,把“耗费了一年时间”当做筹码。

一旦压榨的程度超过了“一年时间”的价值,学徒自然就会转身走人,把证据材料上报给委员会。

近年来,时常有大魔法师们发表言论,认为一年的考核期太短,完全无法培养人才,应当适当延长才对。

暗地里的心思相当明显,想要加大学徒跑路的成本。

魔法界为这种话题吵得不可开交,尤珈从没在意过。

他又不收学徒,不关他事。

——现在关他事了。

但他不可能这么对待希尔诺。

希尔诺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?

希尔诺,是不是还一直紧张着,害怕着,不安着……

尤珈想起了一个月前,希尔诺哭着让自己别不要他。

那是尤珈第一次见到希尔诺哭得那么惨。

希尔诺哭起来很好看。

但尤珈舍不得让希尔诺哭。

他正思索着如何安抚希尔诺敏感的内心,就见到他敏感的徒弟声音清亮地接上话。

“不对!我们不是单纯的师徒。我们一年后还会成为恋人。这一年的磨合期里,我需要摸准老师您的喜好。

“这样,我们在一起后的生活,会更加和谐。当然,我也会将自己的喜好告诉老师您,我会和您坦诚相待。

“比如……那、那个,如果您很在意屋内的整洁,我会努力做到的!我其实不邋遢,真的!我经常打扫屋子。唔,至于这些地上的书堆……”

尤珈听着他眼中“敏感”的徒弟,讲得神采奕奕,讲得自信满满。

又陡然变得羞耻,变得紧张而尴尬。

他难以抑制地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