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尔诺差点有些认不出。他花了一年时间养出的会撒娇的猫猫, 似乎被人给吓坏了,又回到了流浪时期的样子。

尤珈老师照例询问了他的功课。

黑发的青年一身华丽正装,坐在镶有软垫的古典椅子上。

修长双腿优雅地交叠,上身斜斜靠椅背,手肘搁在缀满珠宝的扶手,苍白指背抵住削瘦下巴,半合眼打量着他。

鸦羽般漆黑的长密睫毛,遮掩了一切情绪。

希尔诺站着,老师没让他坐下,旁边也没有别的椅子。

他抿嘴,盯着这样的尤珈老师数秒,才用清亮的声音说出今日的所学、思考,以及困惑。

期间尤珈老师漫不经心地将他从上至下扫过,像是看着待沽的商品,像是审视着自己的所有物。

换做从前,老师从来不会这么看他,也不会让他站着。

他们会偎依在沙发上,尤珈老师会用鼓励赞许的眼神看着他,揉揉他的脑袋。

有时他会凑上去亲亲对方的脸颊,以此当做奖励。

尤珈老师会用无奈的眼神看着他,从来不拒绝,也不抵触。

至于那些“不要撒娇”、“坐端正一点”,当然不是拒绝了,只是尤珈老师的欲拒还迎。他坚信。

希尔诺时常觉得他和老师就处于恋爱中,这么温情的氛围怎么会只是师徒呢?

直到现在,站在地毯上,手中抱着老师的笔记,抓着书皮的硬角,他终于认识到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