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气呼呼来到自己墓前,挑剔地打量了一下碑文,发现上面除了我的名字和死亡日期,什么都没刻,但碑前放着一个木质的上锁了的小箱子。
我用刀把锁劈开,轻轻打开木箱。
却见里面静静地摆着一对同心结,一支翩翩欲飞的蝴蝶簪,一枚圆圆的硬币,一袋特意真空包装的荻饼,还有一枚水蓝色的剑穗……
我的眼泪顿时不争气地涌出,初醒时的茫然、发现变鬼后的惶恐、看见朋友们墓碑后的孤单……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,化作晶莹的泪水,不要钱似的汹涌而出。
终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
我想过,大概是那时童磨刺穿我胸口的时候,一并刺穿了那袋血包,后来又将我冰了起来,阴差阳错间,让我吸收了祢豆子的血液,化成了鬼。
如今我在阳光下亦不觉痛苦,闻着紫藤花幽幽的香味也不觉恶心,我成为了无惨做梦都想成为的究极生物,却没了和这世间所有的联系。
茕茕孑立,孤身一人。
我在阳光下痛哭失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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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在墓地呆了三四天左右,我被扫墓的人发现了。
到底是被我这一身古董装和腹处已经干涸了血迹吓到了,他完全不听我解释,直接把手上的扫帚往我这边一扔,只留给我一个惊恐的后脑勺,狂奔而去。
其实我也想拾掇得干干净净地见人,但条件不允许啊。
面对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个可交流生物的消失,我并不着急——从醒来时就知道了,既然这儿是鬼杀队队员们的合葬之所,那么会年年派人来扫墓、保持整个墓园干净整洁的,大概率是主公的后人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