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薇点了点头,起身回了榻边,解下?纱帘时,她忽地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既然这四人已出了朱雀,叶三为何今日也留下了,宋澜何?在??”
张素无道:“叶大人留下?,却?不曾伴驾,自然是因为陛下同自己要见之人说的?话,不能叫他听见。”
落薇了然:“他又去见了玉秋实?”
她转身回帐,伸了个懒腰:“既问不出什么,想必是去道别的?罢,要?我看,这对?师生何?必道别,他二人在幽冥路上,定有再逢之期。”
张素无迟疑问:“娘娘当真?不担忧他说出什么?”
落薇摇头,摆手叫他下去:“说与不说,根本无甚分别。”
诏狱之内,不知何?处落了一滴水,砸在?积雨的?水洼之中,发出“滴答”一声响。
这声音原本十分幽微,落在?玉秋实耳中,却?如闻鼓震,他猛地惊醒,瞧见自己面前多了一个玄色的影子。
宋澜毫不顾忌地坐在他面前的杂草之上,正静静地看着他,也不知他已在?这里?坐了多久。
见玉秋实醒转,宋澜便微微一笑:“老师,你醒了?”
他官爵与虚衔已去,自然不必再称“太师”了。
玉秋实虽被拘入狱,但?多年积威尚在?,宋澜也未以酷刑相对?,到底给他留了一分体面。
纵然落入这样境地当中,他也不曾羞恼,甚至整了整衣襟,坦然问了一句:“子澜来了许久么,怎地不唤我醒来?”
宋澜道:“他们说老师这几日难得安眠,我不忍开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