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了,那日……那日,他病发痛的失去意识。
当年荣启曾给过青岩一瓶药丸,正是方才和那块玉佩一齐躺在闻楚掌心的那瓶,只是三年前入宫时,青岩觉得自己不需要吃药也能耐得住疼痛,比起把那瓶药丸和玉佩带入宫中,承担着有朝一日被人发现后,可能身份败露的风险,他索性把自己这仅有的一点财产,全部寄存在了当铺。
但七日前的那场剧痛却告诉青岩,现在他已经承担不了因剧痛失去意识的风险了,无论他以后在春晖殿还是永仁宫,都绝不能再像那天一样失控。
所以青岩买通了从前在御马监相识的一个老内侍,请他下次出宫办差时,拿上当年在当铺留下的字据,替自己把那瓶药丸取回来。
老内侍得了他的嘱咐,可整整三日了,仍然没有消息,青岩抽不开身去御马监询问,也不知他究竟何时出宫,此刻又回宫没有,只当是那老内侍因为这几日年节耽搁了。
现在看来,只怕这一切,他自以为做得隐秘,但早已经都落入了闻楚眼中。
闻楚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,道:“你放心,他很好,已经回宫了,我只是把东西取了来,并没叫人伤他性命。”
青岩沉默片刻,道:“殿下要杀要剐,直说便是,不必兜圈子了。”
闻楚的呼吸似乎也急促了一些。
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夜色里青岩已经褪去了所有伪装、显得有些阴郁的眉眼,那双凤眼微微眯着,躲也不躲的直直迎视过来,青岩嘴里说的虽是引颈就戮的话,语气却分明听不出半点畏惧。
“掌事何必说这种话?掌事分明知道,我想要的……不是你的命。”
青岩抿了抿唇,许多蛛丝马迹在他脑海里串联起来,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,看着闻楚精致的小脸,缓缓道:“殿下如此耳聪目明,想必我什么时候离了殿下宫中,见了何人,说了什么,殿下也都一清二楚吧?”
“至于万岁和皇后娘娘将我遣来伺候殿下的用意,想必殿下也已经猜了个大概了,殿下如此好耐性,按兵不动、大费周折,就为了拿住我的七寸……”